1.1 引言
A Grammatical Dictionary of English Words《英语常用词词典》p544上有这样一个个句子：I said (that) that [the] that that [which] that man wrote in the sentence was wrong. 我说那个人在那个句子里写的that用错了。
通过分析可知：第一个that是连词，引导宾语从句，可以省略；第二和第五个that是指示代词，意思是“那个”，相当于定冠词the；第三个that就是英语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单词；第四个that是关系代词，引导定语从句。
由此可见，尽管that只是英语中一个非常普通的单词，但由于其词类的多样性，其用法却相当复杂，不易掌握。
1.2 that词性的界定
先请看由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士编著的工具书上对that词性的界定：
1.《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英英•英汉双解) p2071-2073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四类：
(1) 限定词(determiner)，其复数形式为those；
(2) 代词(pron)，其复数形式为those；
(3) 连词(conjunction)；
(4) 副词(其后可跟形容词或副词)(adv[adj / adv])。
2.《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四版)p1579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四类：
(1) 限定词(det)，其复数形式为those；
(2) 代词(pron)，其复数形式为those；
(3) 连词(conj)；
(4) 关系代词( rel pron)，但又特别标明that可以作副词，实际上就是that的词性界定为五类。
3.《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六版)p1827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四类：
(1) 限定词(det)，其复数形式为those；
(2) 代词(pron)，其复数形式为those；
(3) 连词(conj)；
(4) 副词(adv)。
4. A DIDTIONARY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USAGE p504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指示形容词、指示代词、关系代词和连词等四类(This word may be used as a demonstrative adjective, a demonstrative pronoun, a relative pronoun, or a conjunction.)。
再请看由以英语为非母语的人士编著的工具书上对that词性的界定：
1.《英汉大词典》(第2版) P2100-2101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五类：
(1) 形容词(a.)(后接复数名词时用those)；
(2) 指示代词(demonstrative pron.)，其复数形式为those；
(3) 关系代词(relative pron.)；
(4) 连词(conj.)；
(5) 副词(ad.) (与形容词或副词连用)。
2.《现代英语用法词典》p1526-1528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四类：
(1) 代词和副词(pron. ＆adv.)；
(2) 关系代词(rel. pron)；
(3) 连词(conj.)。
3.《建宏外研社英汉多功能词典》p1548-1549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五类：
(1) 指示代词，其复数形式为those；
(2) 关系代词；
(3) 指示形容词，其复数形式为those；
(4) 连词；
(5) 副词。
4.《新英汉词典》(世纪版)p1424-1425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五类：
(1) 形容词(adj) (后接复数名词时用those)；
(2) 指示代词，其复数形式为those；
(3) 关系代词；
(4) 连词；
(5) 副词。
综合以上观点，本文把that的词性界定为五类：
(1) 限定词(determiner)，其复数形式为those；
(2) 指示代词(demonstrative pronoun )，其复数形式为those；
(3) 关系代词(relative pronoun)；
(4) 连词(conjunction)；
(5) 副词(adverb)。
1.3 that的语法特点和用法
that词性的多样性决定了其语法特点的复杂性，从而导致其用法的复杂多样性。为了阐述时条理清晰，根据that词性、语法特点和用法，本文将在第二章对限定词that及其用法进行详细的探讨；在第三章对指示代词that及其用法进行详细的探讨；第四章对关系代词that及其用法进行详细的探讨；第五章对连词that及其用法进行详细的探讨；第六章对副词 that及其用法进行详细的探讨。
2.1引言
什么是限定词(determiner)？《柯林斯COBUILD英语词典》p449上的定义是：A determiner is a word which is used at the beginning of a noun group to indicate, for example, which thing you are referring to or whether you are referring to one thing or several. 用《新编英语语法》(第三版)p169上的话来解释，就是：限定词(determiner)是在名词词组中对名词中心词起特指、类指以及表示数量等限定作用的词类。用在话语中的名词词组都有自己的所指意义(Referential Meaning)， 即一个名词词组指的是什么，是特指某个具体的对象呢，还是类指一般的感念呢？能在名词词组中表示这种所指意义的词，就是限定词，从而限定词成为一般的、以普通名词为中心的名词词组不可缺少的成分。
那么限定词(determiner)何时作为一个词类而出现的呢？根据《英语限定词》(p.7)：“限定词”这一术语远在1924年就已见于H. E. Palmer和 F. G. Blandford合著的《英语口语语法》(A Grammar of Spoken English)一书。作者在书内把冠词、指示词、量词、数词等归并在“限定词”项下讨论。此后，英美和欧洲大陆的许多语法学者都在英语语法著作中对限定词作了阐述，内容有所简化。但在揭示限定词的句法作用方面更迈进了一步。例如C. E. Eckersley 和J. M. Eckersley，在他们合著的《综合英语语法》(A Comprehensive English Grammar for Foreign Students)一书中就以表格形式说明了限定词与三类名词的搭配关系。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R. Quirk等四人合著的《当代英语语法》(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中进一步提出限定词与限定词之间的搭配问题，并确定“前位限定词”和“后位限定词”的名称。随后G. Leech和J. Svartvik 合著《英语交流语法》(A Communicative Grammar of English)一书中又进一步提出“中位限定词”为中心的观点。此后R. A. Close也在他《英语学生参考语法》(A Reference Grammar for Students of English) 一书中阐述了限定词的分类、用法和搭配等问题。
又根据《新编英语语法》(第三版)p6：英国G. Leech 和J. Svartvik 所著A Communicative Grammar of English(1975)，G. Leech, M. Deuchar和 R. Hoogenraad所著English Grammar for Today―A new introduction(1982), 美国M. Celce-Murcia D. Larsen-Freeman 所著The Grammar Book―An ESL / EFL Teacher’s Course (1983)以及英国R.Quirk 所著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1985)等书较早把限定词(determiner)正式作为一个词类。几乎同时英美出版的某些较新的英语词典如Webster’s New World Dictionary of the American Language(1972)，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1978)，The Random House College Dictionary (1979)等也都把determiner一词收入词条，不仅指明了限定词所包括的词项，而且指出限定词在名词词组中的位置，以及限定词与一般形容词的区别。特别是《朗文当代英语词典》还正式采用determiner作为标注这一类词的代号。
所以，限定词的研究是一个逐步深入、逐步完善的过程。尽管现在这一研究还有待于进一步完善起来，但是限定词在英语句法中的作用早已是确定无疑的了。
为什么本文把that 界定为限定词(determiner)，而不是形容词呢？主要基于限定词(determiner)和形容词之间有很大的差异。《新编英语语法》(第三版)p170详细论述了限定词(determiner) 和形容词之间的不同之处：
第一， 限定词的选择受名词中心词的类别的严格限制，而形容词的选择尽管也受词汇意义的限制，但没有语法意义上的限制。比如我们可以说a book, that book, 却不可以说＊ many book，＊these book；可以说 much coal，little water，却不可以说＊much books，＊little books. 这就是说限定词的选择受三类名词(单数可数名词、复数单数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的制约，而形容词作为前置修饰语，在语法上基本没有这些限制。比如我们可以说a good book, many good books, much good coal, little good water, 在这里，形容词good的选用不受名词的单数和复数、可数和不可数的限制。这就是说，限定词与名词中心词有结构上的联系；而形容词和名词中心词只有词汇意义上的联系，而没有结构上的联系。正因为如此，我们如果把一个形容词拿掉，往往并不影响句子结构的完整性。例如：He bought a (good) book. 但若把限定词那掉，往往会引起结构上的缺损：＊He bought (good) book. 这也就是说，限定词和形容词在名词词组中所处的地位是有区别的。所以限定词不同于一般的前置修饰语。
第二，限定词对名词中心词只在所指意义上起限定作用，但不起描述作用；而形容词作为前置修饰语则在性状方面对名词起描述作用。这就是说，形容词通常描述事物的内在特征，而限定词只表示一些外部联系。正因如此，在名词词组中，当限定词与形容词同时出现时，通常的词序是，限定词+形容词+中心词。如a large house, those old buildings, many earnest young people.
第三，形容词作前置修饰语通常可以转换为主语补语；而限定词不可以。比如 her fine dressing gown(晨衣)可以转换为：Her dressing gown is fine.却不可以说＊Fine dressing gown is her.
第四，限定词通常只能前置，不能后置；而形容词作名词修饰语有时可以后置。例如：books ancient and modern / hungry refugees(难民) young and old
注：限定词enough是个例外，既可以前置，也可以后置：We’ll have enough time to go to the bank. We’ll have time enough to go to the bank.但意思有细微的差别。
第五，除few, little, many, much外，限定词一般没有比较级和最高级形式；而形容词通常有之。
另外一点就是：限定词that有其复数形式those；而形容词通常没有复数形式。
实际上，限定词(determiner) that再往下细分，按照《新编英语语法》(第三版)p186所说，应当属于指示限定词(Demonstrative Determiner)，传统上叫做形容词性指示代词。而指示限定词that只可以和单数可数名词或不可数名词搭配。例如：
That argument of his convinces on one.
That tea is too strong for children.
而Longman English Grammar《朗曼英语语法》p105则把that界定为限定词，进而细化为指示形容词(p163)。
2.2限定词that的位置
2.2.1 限定词that属于中位限定词
《新编英语语法》(第三版)p172指出：根据限定词与限定词的相互搭配关系，英语限定词可分为中位限定词(Central Determiner)、前位限定词 (Predeterminer) 和后位限定词(Postdeterminer)。中位限定词是限定词的主体，前位限定词是指能放在中位限定词之前的限定词，而后位限定词指能放在中位限定词之后的限定词。that 及其复数形式 those都属于中位限定词。
当名词词组中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限定词时，它们的相互位置是按照“前位+中位+后位”的顺序排列的。但是，要注意，前位限定词与前位限定词之间以及中位限定词与中位限定词之间是互相排斥的，一个名词中心词之前只能有一个前位限定词，一个名词中心词之前也只能有一个前位限定词。而后位限定词与后位限定词之间是不排斥的，即一个名词中心词之前可以根据需要使用一个以上的后位限定词。
2.2.2中位限定词that与后位限定词搭配
中位限定词that可以和基数词、序数词以及next, last, other, few, several等后位限定词的搭配，后接单数可数名词或不可数名词 (that few / several+复数可数名词)例如：
If we shared that three quarters equally between three people, how much would they get?
That third sister of his is such spitfire. 他的那个三姐是个容易发怒的人。
From that first moment I felt like his mother. I was elated, excited, in another world.
It seems he just keeps winning the last point. I've just got to figure out how to win that last point.
But in that next hour, before even the doctor had arrived (what, I think now, could he have done so late?), she bled to death.
When you accept criticism from someone you also build a relationship with that other person.
That few / several months in the countryside have been most eventful.(www.yygrammar.com)
2.2.3中位限定词that与前位限定词搭配
That作为中位限定词，可以与all和half 等前位限定词搭配，后接单数可数名词或不可数名词。例如：
There are four banks in all and that means extra accounts and 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with all that money?
…, you've reached 40 and I've been reading you for more than half that time.
2.3限定词that的所指
根据Roger Berry《限定词及数量词》P34-38和张轶前《通用英语代词、替代词教程》P72-76，限定词that (复数those)和this (复数these)的意义差别通常以距离说话者或书写者的远近来描述。如果距离近，就用那this (复数these)；如果距离远，就用that (复数those)。但这种说法并不全面，在许多情况下，该用that 或this与具体的接近程度毫无关系。
“远近”的概念可以分以下几个方面：
2.3.1空间上的远指和近指
限定词that (复数those)通常用来指距离说话人较远的人或物；this (复数these) 通常用来指距离说话人较近的人或物。在谈话中，这种用法更重要。例如：
No one had worked in this place for ages.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在这个地方工作过了。
I think we’re going to have some nice plums on that tree. 我想那棵李子树将位我们结些好李子。
This chair is more comfortable than that chair /that one. 这把椅子比那把椅子更舒服。
2.3.2时间上的远指和近指
限定词that (复数those)通常用来指较远的过去的时间；this (复数these) 通常用来指较近的现在或将要到来的时间。例如：
A friend of mine sent me some pi9ctures of
The boy Robert entered college that autumn. 那年秋天罗伯特这孩子上了大学。
但这并不意味着 this 不能与过去时连用。例如：
By this time she was married to her third husband. 这一次她与第三个丈夫结婚了。
此处使用this是因为尽管时间指过去，但这是书写者现在的叙事点。试比较：
I saw the Balleys frequently at that time. 那时我和贝利一家常常见面。
同样，that也可以与现在时连用。例如：
Now imagine that you are one of your parents and that you are presenting at that party. 现在设想你是你的父亲或母亲而且参加了那次聚会。【这儿说话者想暗示与聚会相隔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事实上聚会并未正在发生。】
选用this 还是that指时间，有时参照的只是说话者的“心理时间”。试比较：
Have you seen this report (the one I have recently been thinking about) on smoking? 你看过这份(我最近一直考虑的)关于吸烟的报告吗？
Have you seen that report (the one I was looking at some time ago) on smoking? 你看过那份(一段时间前我看过的)关于吸烟的报告吗？
2.3.3感情上的远指和近指
感情上较远的that表示反对、厌恶等消极的感情色彩；感情上较近的this表示赞成、羡慕等积极的感情色彩。例如：
That stupid bus broke down not long after we left. 我们出发不久，那辆倒霉的汽车就抛锚了。
This girl of mine wrote to say she was coming from
但也并非总是如此，限定词有时可能只起强调作用而不带感情色彩。例如：
Have you heard anything of this / that new novel of Carleton’s? 关于卡尔顿的这部 / 那部新小说你听到什么议论没有？
2.4限定词that的句法功能
限定词that在句子中放在名词之前充当定语。例如：
See that redhead over there? 看见哪儿的哪位红发女郎了吗？
How did that movie finally come out? I couldn’t wait to see the ending. 那部影片最终如何？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它的结局。
As soon as I sold to you, you would sell to that other pair of rascals. 我一卖给你，你就会转卖给那两个流氓。
有时，限定词that所限定的名词后接定语从句时，并没有指示含义。例如：
I speak of the richness and ambiguity of experience, including that experience which is inherent in art. 我谈到的人生经历的丰富和捉摸不定，包括根植于艺术之中的内在经历。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李翔，江苏丰县首羡镇逸夫中学英语教师，《英语语法网》(www.yygrammar.com)特约作者，自2005年至今，已在《英语语法网》、《英语辅导报》、《英语考试与评价》、《中小学外语教学与研究》 等刊物上发表语法商榷类论文近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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